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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待戈多

【巍澜】今生与你01 Federweisser


Federweisser,译作羽毛白(葡萄酒),每年九到十月的时令酒,因漂浮着白色葡萄糖絮状物得名,售卖时为了继续发酵瓶盖不可拧紧,故最好尽快饮用,有浓郁的葡萄甜香气,酒精浓度十度左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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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云澜不算嗜酒,但是骨子里的骚包(文艺)气质让他还有点故事与酒的情结,加上常年混迹官商阶层,能喝又会喝,酒桌上总是无懈可击,一副不羁又深情的模样,不仅骗到不少姐夫,桃花也砸下来不少。
得管。
沈巍要约法三章。

沈巍不让赵云澜多喝酒,赵处长这一年天上地下的折腾,加上常年胃病,确实不适合再胡吃海塞了,然而赵云澜把这条禁令当作沈巍不能喝酒的证据,分明是“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”,自然要抗争到底,分明并没有“放火”的沈老师一年得冤上十一个月。
无奈沈教授武力压制,别说应酬了,赵云澜连在酒吧外闻味儿的权力都被剥夺了,摆酒的货架也要远离十步开外。
暴政。
赵云澜却甘之如饴。

秋已经深了,弯弯曲曲的小路落满了树叶,踩了一路的沙沙声,赵云澜和沈巍挽着手,深蓝色的帆布购物袋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晃晃悠悠,准备去超市采购。
超市入口的地方新摆了时令蔬果的冰柜,赵云澜眼珠一转,便松开手踱步过去,沈巍也没在意,转身去拿了一盒番茄,回来的时候却见赵云澜拿着一瓶酒在端详,快步走过去要拿下来,赵云澜乖乖松手任他把瓶子拿走,突然一抬沈巍的手臂,沈巍立刻和瓶盖上新鲜的当日日期来了个大眼瞪小眼,然后就是一阵扑鼻的葡萄甜香,居然没有丝毫的酒味
赵云澜挤了挤眼睛,“很香吧?这是时令酒,差不多就是果汁兑糖,加上发酵出的那么一丢丢酒精,喝着没事的。”沈巍确实是第一次闻到如此馥郁却清香的果酒,一时愣了神,被赵云澜抢走了酒瓶转身就走,沈巍都忘了去验证瓶身标出的浓度,只觉得那人身上也沾了葡萄酒的味道,像是深秋的水果酿出浓郁的甜味,一点点飘远了,沈巍只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
赵云澜快步走出几米,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,勾唇一笑,继续面不改色的平静说到,“这酒都是刚采摘的葡萄罐装的,还在发酵,瓶盖不能拧紧,要不我拿着吧免得洒了……哎,我们今天要买什么来着?”

葡萄酒在瓶子里晃晃悠悠,丰富的气泡上涌,还是难免溢出了一些。付了钱,赵云澜抽出纸巾吧瓶身的酒擦了擦,然后就着甜腻腻黏糊糊的手飞快地拂过沈巍的唇,再一次转身走了,沈巍被这么猝不及防带着香甜酒香的一撩,登时有些迷糊,只觉得眼前一片流光溢彩,那人飘飘然的,邓林初识时飘渺的青衫衣角掠过心上,便叫人舍不得,放不开,只想轻轻拽住,待他转身,一眼万年。

回程的路赵云澜走的很快,沈巍疑惑,但是赵云澜走在前面不时回过头似笑非笑的望他一眼,他一句话也问不出了。回去的景还是那些景,但是像失了焦,一点也没看清楚,如同长长的蒙太奇镜头,只剩下无意义的时空拼接。
走到家门口,赵云澜终于放慢了脚步,沈巍松了一口气,话还没出口,赵云澜闪身进门,低沉的嗓音留下一句“我去拿杯子。”
沈巍的心狂跳起来。

沈巍第一次在赵云澜面前喝酒并且喝醉了那次,虽然自己没什么清晰的记忆,但是那是一道老旧的闸门,咯吱咯吱的,挣开了沈巍心里那道锁。赵云澜后来虽然没说什么,但是沈巍清晰的记得,火热的呼吸喷薄在他颈侧的感觉,显然不是什么都没发生。

沈巍还在门口愣神的功夫,赵云澜已经拿着浅浅的两杯酒回来了,一杯递给他,另一杯对着阳光举起来,淡青色的酒液居然十分浑浊,在赵云澜的手背上投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。
“这酒叫羽毛白,因为发酵后悬浮的白色葡萄糖得名。”赵云澜晃了晃酒杯,那阴影也跟着晃了晃,晃出一室甜甜果香与隐隐酒味,赵云澜凑近了些,“一起尝尝?”
沈巍轻轻抿了一口,浓郁的葡萄香气,清甜甘冽,发酵中的大量气泡带来舌尖上酥酥麻麻的刺激,最后在口腔里留下一丝淡淡的酒味,不会过于浓烈直白,暧昧的恰到好处
香甜醉人,像是拂过恋人心上的羽毛
这便是羽毛白了。

赵云澜伸了杯子过来轻轻一碰,“叮”的一声,只听他笑道“敬秋天!”,然后一饮而尽,沈巍也跟着喝完,说到,“为你。”
由于酒味不重,沈巍喝完第一杯还算脸色平静,赵云澜倒了第二杯,沈巍也对着太阳举起来,看到那沉沉浮浮的糖絮,和对面赵云澜明亮的眸子
又是“叮”的一声,第二杯,第三杯……

沈巍觉得有些头昏脑胀,赵云澜温热的手扶住他,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“没事吧?”,沈巍摇摇头,这酒真的很好喝啊,你看,好喝的我连喝果酒都醉了。
沈巍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赵云澜的身子挨着他,在深秋的夜晚里温暖而安详,便无意识的贴了上去,可是好像怎么靠近都不够,那暖意总是从丝丝缕缕的从皮肤缝隙里漏了出去,沈巍勒住他,勒紧,还是不够,又覆上去吻他,吞下一声声喘息,恨不得连呼吸也一并收走,或者是把他从空气里隔绝,唯独是沈巍一个人的赵云澜。
沈巍觉得不对劲,但是当他彻底的沦陷进去之前,也只来得及想到,不是买的果酒吗,到底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呢?

秋天干燥的浮尘顺着气流在卧室里打着旋儿,光线投过来仿佛拥有了实体,酒香未散,一地阳光。
沈巍把赵云澜从自己怀抱的禁锢里放出来,那人无意识的哼了一声,依旧是紧紧挨着他,沈巍已经很久不做那些魑魅魍魉的噩梦了,怎的又把对方勒紧在怀里呢?梦里究竟是喜悦的,暧昧的,还是危险的,让他这般不敢松手?
沈巍忍者着头疼走到厨房,试图回忆起昨天,忽然一眼就看见桌子上摆的酒只剩下一小半,所有的记忆猝然归位,还来不及发作,脸先红了一半,又瞥见瓶身明晃晃的标着12度,本该冷藏保存的酒,被忘在厨房一夜,此时更加酒香四溢,沈巍的脸色一变,也足够媲美那青白的酒液了。
可以啊赵云澜同志,为了喝酒坑蒙拐骗都学会了,明知故犯,妨碍执法,罪加一等。

走回卧室,赵云澜已经醒了,大言不惭的承认了各项罪行,末了还加一句,“为了这么好的酒,要罚便罚吧,只是看在这么好喝的份上,轻一点好不好?”然后在沈巍唇边留了个沾着酒香的早安吻。
沈巍也实在生不起气来,只好说“以后不许再喝了。”赵云澜依旧是嬉皮笑脸,“今年喝不成啦,十一月就过了时令了,接下来的一年也只能想想味儿了。”说罢咂了咂嘴,无限惋惜的样子。
这杯秋天的酒,就像不再回头的往事,只能怀念,无法触及。

但是我和你,还有无数个秋天,还有余生的故事和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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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令酒真的好喝,但是过了季节想死也喝不上,难以储存又不方便携带,但是若是有人陪着喝酒的话,何不期待下一季的新酒呢
也不能算是回来写文了,平时挺忙,但是最近闲暇研究起酒来,羽毛白喝不上啦,不过下一瓶已经开封了,会慢慢喝着酒,慢慢写着字
熬夜码完了这篇,国内早上了吧,早安呀
酒的图片在上一po里,还有一些风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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